曹庆

华华（来自网络）

1981年5月，中国科学院动物研究所在秦岭南麓的陕西省洋县发现7只野生朱鹮，当时为2个家庭（2对共4只成鸟和3只幼鸟），这个消息轰动了世界。

正当工作人员专心观察这两个稀世珍禽的家庭时，1只雄性朱鹮幼鸟从巢里掉了出来。幼鸟落到地面后，人们将这只小鸟拣回，取名“华华”。经反复认证后，送至北京动物园。华华的故事，被收入了北师大版四年级下半学期语文课文。

经精心护理，离开父母羽翼照拂的华华闯过了生命里最脆弱的时期，坚强地成活下来了。在北京动物园的日子里，朱鹮华华拥有一间10多平方米的房舍和一个5 平方米的室外活动场地，通风良好，采光良好，环境舒适安静。华华还有一张特制的床，那是一根跟地面平行的栖木，长2.5 米，离地面1.2 米。小时候，华华的胃口非常好，一天就能吃掉300 克食物，它最喜欢吃泥鳅和蝗虫。

华华逐渐长大了，人见人爱。白天，它常常在栖木上走动，只是在吃东西时才落到地面上。华华同饲养员的关系很好，每天饲养员给它喂食时，它都要先同“保姆”玩耍一会儿才去吃食。开饭时，如果华华正在运动场中活动，“保姆”只要打个手势或发个信号，华华便自动飞进“餐厅”。长到两三岁时，华华已经是个体格健壮、羽毛鲜艳的 “大小伙子”了。

华华旧照（来自《美丽陕西》2019年第2期）

华华的家乡，已成为公认的“画里鹮乡”美丽洋县（蔡琼/摄）

逐渐长大的华华，惹得人类欣喜不已。人们未雨绸缪地着手为它的其他事务开始酝酿了——华华的“终身大事”牵动一大波人的心。经过反复的、慎重的讨论，1985年10月，已经4 岁多的华华被指定的妻子，它就是日本朱鹮保护中心的“女”朱鹮阿金。10月22日东京时间下午一点，华华抵达日本东京成田机场，场面堪称人山人海盛况空前。欢迎华华的人真不少，除了日本环境厅官员和上野动物园的同行以外，还有多家电台、电视台和各家报刊的记者。

这一桩隆重、慎重、负重的“老妻少夫”跨国婚姻存续四年，非常遗憾的是，长达四年里，这对“夫妻”没有开花结果，没有生下任何鹮子鹮女，日本方面黯然地送华华回到中国。

在1998年和1999年，中国政府赠送给日本3只朱鹮。至2003年底，这3只朱鹮在日本的后代超过40只。2007年4月，由纪念中日两国发表《联合公报》，中国政府向日本赠送2只朱鹮，当年11月，朱鹮“华阳”“溢水”抵达日本。

2008年9月，日本实施朱鹮放飞野外仪式；至2018年4月，日本境内有486只朱鹮。

为纪念《中日和平友好条例》缔结40周年和中国首次向日本赠送朱鹮20周年，2018年10月17日，中国政府再次向日本政府赠送一对朱鹮，日本官员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：“它们将成为日中友好的纽带！”日本民众深受感动：“非常感谢中国再次赠送朱鹮给我们，这体现了中国人民对日本人民的友谊！”

无论华华身后数十年发生了怎样翻天覆地的改变，华华的作用不可忽视。在保护朱鹮的伟大征程中，有一只朱鹮，从陕西省洋县的山林中来到陌生的北京，再前往更陌生的海上瀛洲，为朱鹮物种的种群复壮和迁地保护作出了拓荒牛的奠基作用。